南山之下守墓人的十年故事四公里之上在小说、故事里，守墓人是一份神秘的职业。他们以墓园为家，打扫残烛、清理杂草……让逝者安息，让生者安心。然而，他们的心酸与辛苦，却不为人知。南岸四公里公墓就有这么一群人，他们中更有甚者，用了十年的时间，守护那些苍茫浮世的过客... ...1/11 尘归尘土归土，都由你默默守护◆周树华，人称老周。曾是四公里公墓的守墓人之一。和老周一起负责公墓打扫维护工作的，还有另外五六个人。 穿戴整齐，如一场故友之约◆守墓人吃、住都在公墓旁边的房子里，每天都上班，没有固定休息日，节假日最忙。一个扫帚，一个簸箕，上面拴一个装树叶用的编织袋，每天一早，老周和同事们带着这些装备就上山“扫”墓去了，直到下午五六点才结束工作。2/11 墓区的每个黎明黄昏，还好有你◆大多数逝者亲人，每年都来扫墓两三次。而守墓人们则365天每天打扫，不管逝者的亲属来不来，或者什么时候来。老周说，“平时6个人分工，一天能把整个二墓区上万个幕位打扫完，像清明这种节假日，单位会临时增加一些人手。”3/11 人潮来来去去，青篾背篓不离不弃◆到了山上，老周轻车熟路地拿扫帚清理地上的落叶，抹去墓碑上逝者亲属撒的花瓣，不到10分钟，一行墓位就清扫完了。老周年过六旬，他已在公墓干了10年，是所有守墓人中工作时间最长的。老周以前是打石头的，后来遇到公墓需要守墓人来打扫墓园，老周就接了这个工作，这一守，就是10年。4/11 拂去残烛落叶，又换上清冷新颜◆这10年来，整个二墓区来来回回、上上下下，打扫的次数多了，老周会无意中去看墓碑上的名字，上万个墓碑，过半的墓位都被他记住了。由于墓区范围广、墓地排列整齐、不断扩建，来扫墓的人一时都找不到逝者的墓位，但只要跟老周说名字，老周大多都能指个路出来。5/11 巡视无时无刻，是责任更是爱心◆老周除了打扫墓园外，还有一项重要工作——看守骨灰。每天下午公墓办公室工作人员下班后，老周就负责骨灰盒存放、检查和看守工作。“晚上睡前要检查，来存放了的骨灰都有登记，要看看哪些是新放的、哪些是取走的， 格子里的和登记的是否一致，然后锁好门窗。”6/11 细心查看巡视，满是对生命的尊重◆每晚与这么多逝者“同眠”，在他刚来的第一年，也觉得有些害怕。“工作人员、卖丧葬用品的都下班了，四周静悄悄，外面一团黑。”有一次，半夜里老周早已睡下，他突然听到骨灰盒存放间里，传来“咚”的一声响。“半夜三更，整栋楼都没有其他人，会是什么东西？”老周想到这，冒出了冷汗。但老周又担心骨灰出什么问题，他只能硬着头皮上楼查看。“我拿了根木棒壮胆，管他是不是人，看他能把我怎么样！最后才发现原来是只猫。”老周这样回忆道。骨灰盒在他值守的这10年里，从未发生闪失。7/11 来回上下几个轮回，墓区从此不沾尘◆老周说，在墓地呆的时间久了，看惯了很多生死离别，但还是会被影响。每一次看到有人送骨灰盒来，他们难以抑制的悲伤情绪，老周都会走上前去安慰他们。有时候，打扫墓地的时候，看到墓碑上的名字与照片，他会想他们在世的时候是什么样子，又发生过什么样的故事。看多了生离死别，就分外想念家人了。8/11 一天工作结束，一盏孤灯相陪◆老周在公墓工作的10年里，每个月只能回老家一次。“每次回家都是吃个中午饭就来了，没办法啊，因为晚上要回来守夜，包括春节也是，大年30也是回家吃个中午饭。”说到遗憾之处，老周说，这10年来，他为上万个墓地打扫过无数次，却都没能亲自为自己的父母扫过墓，“都是我老婆代我去的”，老周有些遗憾地说。老周希望，退休后，能够每年都亲自和老婆、儿女们一起，去给自己的父母上坟。9/11 石阶一步一步，背上一沉再沉◆老周只是重庆众多守墓人中的一员。作为山城，重庆的公墓、陵园也大多在山上，爬坡上坎，是守墓人们每天必做的事。一段长达200多级的阶梯，守墓人们来来回回要走好几趟。每逢清明、年关，他们还要洗墓，冲、刷、擦，工作量之大，可以想象。如果遇到下雨天，树叶被雨水浸湿，原本一袋几十斤重的树叶会变成一百多斤，这也会增加守墓人们的工作负担。10/11 扫墓者的手，满目沧桑◆刘婆婆和余爷爷，是守墓人中的一对夫妻，已结伴在江南殡仪馆公墓工作了两三年。尽管他和老伴每天都在辛苦工作，但仍然有扫墓的人认为他们没打扫干净。“你想嘛，树叶子随时都要掉，尤其最近刮风，所以我们不可能保证地上随时都没树叶啊。”刘婆婆说到这，有些无奈，希望大家对他们多些理解。11/11 随手递给的一支烟，却是最大的慰藉◆老周说，也有许多人看到了守墓人的辛苦，“对我们说谢谢的人还是多，有时还会递根烟，这个时候，我觉得辛苦一点也高兴。”不过，守墓人们最在意的并非这些辛苦，而是更希望得到扫墓者的尊重。如今老周已经退休回老家了，愿他的遗憾都已经实现。■ 写给你这座城市，每天都在上演它的故事。有那么多人，却要扮演默默无闻的角色，在我们看不见的角落，付出着一个又一个十年。人生，能有多少个十年。下次如果再相遇，请多一份温暖与理解，可能只是一个善意的微笑，或是一只点燃的香烟，都将是开在他们心上的，一朵花。 部分资料来自网络